自我中心倉庫

連環殺手再現。

「傑羅！萊納琳！你們看到了嗎?是連環殺手耶！」瑞奇總愛複述新聞的內容，我倒是覺得什麼連環殺手、恐怖攻擊、開膛手傑克……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比起那些，油價上漲更值得播報；至於異國的轉角小車禍更是無意義到了極點。

「這次又是什麼樣的目標阿，連環殺手不是都是偏執狂嗎?最好是專殺名字叫瑞奇的，」萊納琳冷冷的瞪著瑞奇，因為剛剛他大叫時揮翻了桌上的水袋，我想瑞奇也可以去當連環殺手了--專殺萊納琳的畫。

「對、對不起嘛!這個殺手專門獵殺穿著紅色高跟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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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把紅色高跟鞋拿來賣了!沒想到大家都那麼怕死。」好不容易清出來的貨架上堆滿大大小小的紅鞋，卻沒有人會來購買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商品，因為又有數十人葬身刀下；第一刀先砍下踩著紅鞋跟的雙腳，第二刀直逼前喉，然後像採集水果般把一雙雙連著腳踝的鞋帶走，媒體稱之為：詛咒的紅鞋。

歡迎來到倉庫商店，我是瑞奇，那邊在櫃檯睡覺的是傑羅，什麼?你說他是畫家，還跟萊納琳合開了一間畫廊？哈哈！你搞笑嗎?他真是我看過最沒有藝術細胞的人了。

先不管你從哪裡聽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的倉庫商店買賣的可不是倉庫，而是我們的店是個倉庫改造的，性質上也像個倉庫--總搜購些只用一兩次就丟進倉庫的傢伙--租借、購買、回流……只要你肯，都有可談之處，歡迎光臨，需要什麼?什麼都買什麼都賣，什麼都……

※

「喂!」

「瑞奇！我睡個覺你在那裡錄什麼廣告，反正不會有客人來的啦!安靜安靜。」傑羅啪一聲關掉錄音帶開關，揉著眼睛抱怨著打擾睡眠的雜音。

環顧四周有著木門窗的店面，和堆滿積灰商品的封板箱，唯一有販賣價值的好像只有傑羅身下的桌子，但是那是萊納琳友情贊助拿來當櫃檯用的，真好阿有錢的藝術家。

「我要改造！改造！」不知道第幾次的下定決心。

「倉庫商店阿，養雞阿……」嘖，又不是穀倉商店養什麼雞，早知道就選萊納琳合夥，沒客人還可以賣畫，就這個傑羅，沒幹勁的東西……

※

今天店裡的空氣有點不一樣好像有什麼大事正要發生。
「傑羅，我來了喔!」我推開嘎嘎做響的木門才發現店裡站著一位穿黑風衣的客人，「瑞奇你終於來了阿！」傑羅掏掏耳朵，懶洋洋的看向我，「這個客人想賣這個，你開個價。」他指指靠在牆角的包布箱子，從外觀我看不出那是哪一類的東西，「總該讓我看看裡面的東西，我才下得去手阿！」到底懂不懂生意阿，這個傑羅。我用眼神詢問後翻開了外層的布料，是一個和店裡的拼版箱差不多的箱子。「裡面到底是什麼，你也說說，別在這裡讓我瞎猜阿，」黑衣人淡淡的瞥
了過來，然後說：古董。

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能被稱為古董的，就算是個小便斗都也錢多燒腦的人搶。我刷的打開蓋片，只見裡面躺著映出黃光的古銅盒子，沒什麼細緻的雕花，髒髒舊舊的，溝槽裡卡著黑色的陳年汙垢，我不由得有點失望，與其說是古董更像是個沒人要的破盒子。

「就、就這個？」

「這是潘朵拉的盒子，」傑羅翹著腳興趣盎然的說到，他已經吃完手上的起司洋芋片，舔著手指正是愜意。

「潘朵拉的盒子？你是說盒底有希望的那個？」

「果然只是個瑞奇，潘朵拉的盒子裡最多的可是絕望。」傑羅揉掉了塑膠袋，把古銅盒子捧到桌上，作勢要打開，「阿，鎖住了!」

「還沒搞清楚裡面是什麼你就要開，真是的！」我把盒子從他手裡強了出來，但是他毫無防備，使得我用力過猛差點往後倒，這時手上一輕……盒子開了。

※

裡面躺著一只乾枯的手，無名指上還帶著一枚切面非常多的藍寶石戒指。

　　先蘸一點墨色，再調入一點水，啊！真是的──


※


　　「 你在做什麼阿？遠遠走來就看你小心奕奕的。」

　　「 嘿嘿，我進了一些東方來的宣紙和墨水，想趕快畫畫看，誰知道那麼吸水，怎麼下筆都像在渲染。」

　　「 宣紙阿，我記得他們都是用一種叫毛筆的筆在畫，你一下用刷子一下用圓筆的當然會把紙弄得濕濕皺皺的阿！」萊納琳接過他手上的水彩筆，在僅存的乾燥角落勾畫出一隻蝴蝶，「 看，沒你說的那麼難嘛，輕輕鬆鬆，」

　　「只不過是勾勒，那有什麼難的阿！要真的拿毛筆畫才算數。阿對了！我記得他有送給我幾枝應該就是你說的毛筆喔！我去拿來！」傑羅興衝衝的翻找著木箱，最後掏出了一枝竹製筆身前端有白色的毛，被一個塑膠筆套保護著，「 嘿喲！這筆毛硬邦邦的，要怎麼畫阿！」

　　「 大概是要泡水吧，不是有些水彩筆也會用膠保護嗎？」

　　「 是這樣嗎－－」傑羅一邊嘀咕一邊把筆頭浸濕，水中的筆毛像一朵夜間綻放的曇花細柔的舒展著白色的花瓣，傑羅用長著薄繭的手指把殘膠揉開，專注的表情煞是好看。

　　「 好了！來吧！」傑羅興致正是高昂的時候什麼建議都聽不進去，萊納琳搖了搖頭，「 別急嘛，可以先研究一下以免浪費紙啊，」這時有人推門進了畫廊，正好是中國移民來的老畫家張先生。


※


　　「 嘿，小夥子們好久不見，我帶名產來看你們了！」

　　「啊！張先生來的正好，我們剛剛還在討論該怎麼畫東方來的宣紙呢！」

　　「 宣紙啊，」張先生捻了捻斑白的鬍子，熟練的接過毛筆，「 你們可問對人了，咱可是打小在墨汁中翻滾的咧 」 他順手排開五個碟子用介紹般的語氣說到，「你們西方人的油畫是由深堆疊到淺，我們國畫最重要的就是白，」 

　　「 你是說什麼都不畫！」 

　　「 這白可不是偷懶耶！水面是白、雲霧是白、天空也是種白，」在第一個碟子倒入濃墨，第二個加入兩管水，第三個再加上－－直到第五個碟子只剩淺淺的灰色，「 那個老闆送你很多筆吧！拿來我瞧瞧，筆墨紙硯可是－－」 

　　「 我知道！是文房四寶！ 」傑羅大聲的搶白，並把箱子裡的筆全部攤開。

　　「兼毛筆、羊毫、狼毫，啊！真意外，這枝是兔毛的， 」 

　　「 什麼什麼？我看看，」傑羅又再次衝向桌前，果然他總對新鮮的事物抱有很多好奇心，萊納琳幫他搬了張木凳兩個人一起專心的聽張先生繼續介紹。

　　「 一枝好筆有三個特點，尖、圓、齊。筆尖要尖，筆桿要圓，傑羅你知道最後一個嗎？」

　　「是筆毛要齊嗎？」 

　　「 沒錯，這可是考驗製筆師父的經驗呢，不過現在很多都已經是機器做的了。」 老畫家感嘆。


※


　　在他輕鬆講解的時候紙面上已經出現幾座連綿的山峰，彎曲的河道隱約可見，靠近山頂的雲霧虛無縹緲像是有神仙居住在上面。傑羅越看越是皺起了眉頭，這種由黑灰白的無彩色畫發雖然和素描有點類似，卻有大談水分的學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中國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阿！」 張先生哈哈笑了兩聲，蘸了濃墨在山頂點上苔點，洗淨了毛筆才說，「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全能的人阿，像畫人像，你可是專家！」還用下巴比了比萊納琳的方向，傑羅鼓起瞼頰抗議。 

　　「 好啦小子們，都忘了先把伴手禮給你們呢，」他拿起進門後就放在櫃檯上的紙袋，「 這時我上次回去過中秋帶回來的月餅。」 

　　「 月亮蛋糕？」

　　 「 是呢，那我就先回去了，媳婦兒和老伴還等我吃晚餐呢。」張先生穿起外套消失在風鈴聲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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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一篇沒重點的水墨介紹文（艸）

而且傑羅好歹是個畫過水彩的人，這樣寫他好像很無知又沒領悟力orz

我第一次畫水墨的時候可是畫了一整節課的直線，而且還是樊過的紙（不會暈開）

把傑羅設想的和我一樣笨好像很對不起他（艸）

總之，感謝投票給我和點進來的大大們！

也拿支筆試試看畫張用自己的方式畫出的水墨吧！

我已經好久沒有畫過了（笑）

　　「這張畫賣嗎，先生？」一個打扮的像歐美電影中老紳士樣貌的客人拄著磨製的十分精緻的彎杖走入了傑羅開的偏僻畫廊，他指著一幅有萊納琳喝著下午茶翻閱著小說，卻向我溫柔遙笑的畫。
　　
　　我有些驚訝，那幅畫是我在他上次來看我的時候草草畫下的，最近他總是很忙，所以我才蠢蠢的想一幅畫也好，寂寞會殺死人的，沒想到竟然被人看上了。

　　「呃──先生，你可以再看一看呀？這張的完成度不是很高──」老紳士有點羞澀的笑了，「 他很像我那個叛逆的兒子，好久沒回家了，老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老紳士又搖了搖頭，我偏頭想了想，就起身把門牌翻面。打開了櫃檯後的門朝他招手，「 請你來這裡一下，我想讓你看個東西。」那個倉庫是專門放「 萊納琳」的，他每個動作我都想畫下來，他也縱容我不停的畫，直到堆滿整個房問；有些是草稿，有些是插畫般的水彩或著水性色鉛筆，還有些是油畫；大大小小的掛滿牆壁，或堆疊在架子上。

　　「 這是你兒子嗎？」 我回頭看著老紳士，發現他正拭去眼角的淚光，「 你不用擔心他，他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畫家之一了。」

「──謝謝你，你一定也很關心他，」他突然露出慈徉的笑容說到，我著急的除了紅著瞼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可以常常來看你們嗎？」我點頭。然後他轉身走出了店門，在掛在門上的風鈴聲停了之後，我抱著頭蹲在矮櫃旁，好丟臉阿。

這個系列，不，應該說我大部分的文章都不太容易出現女生，有時會有一點女性向的趨勢（艸）但是我很努力的拉回來中，就、就不要在意那麼多了。

　　因為我本身是個女孩子，關於錯綜交織的小圈圈關係，了解的不能再多，所以一直很嚮往那種大辣辣的友情，加上我學過很長一段時間關於藝術，所以這樣的生活，可以說是我想要的－－沒有很多時間陪伴的朋友卻依然給予關心、不是任你予取予求卻往往包容小小的任性、會生氣會原諒會無奈會抱怨－－那樣真真實實；不再是人前的笑臉，人後的閒言，我想寫得就是這樣平凡，甚至平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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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一開始構想出的殘稿，現在正篇還想不出來（抓頭）

只好一直放像畫圖介紹文的迷你番外（倒）


《 發現美的眼睛（暫）》 
　

出場預定：萊納琳　傑羅


　　你如果畫出一張為你自己畫的畫，我就出一百萬來買。

※


「 這張畫，我買。」他意味深長的看著畫中愍睡的自己，掏出支票薄，「 不行，我不賣，」傑羅尷尬的紅著臉說到，一邊想著：真糟糕，偷畫別人的睡像還被本人發現了，昨天畫完之後就睡著了，誰知道他會那麼早起，要是被當成變態該如何是好。

※


「 你的畫，缺少的是愛自己的心，」畫布上是一張幸福洋溢的瞼，傑羅很懷疑，自己是否曾露出那種表情，是否幸福過？「 不過，我會替你愛的，像你一樣，」萊納琳輕撫著傑羅的臉頰，「你的畫最有感情的時候只有以我為主題的那些，你敢說你不愛我嗎？」 

「 愛、愛分很多種的，我、我們只是朋友的那、那種」傑羅有點慌張的揮舞手臂，然後被萊納琳一把抓住，「慌張也是種激動的情緒，如果只有我能使你的平靜被攪亂，我也覺得很幸福，跟我一起生活吧。」